
为你摘下枷锁 为你加冕为王

Trouble Maker
文/Phoxides
J国,T市,M Pub。
DJ用带着浓烈美式口音的英文叫嚷了一声,换了一首摇滚舞曲,色彩斑斓的人工灯光随着鲜明的鼓声与拍子迸射出耀眼的彩光,舞池上的男女脱去拘谨的面具,高歌,畅饮,然后狂欢。
“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喔。”糜烂的乌托邦与现实只有一门之隔,身材魁梧的门卫俯下身,镶满钢环的鼻子凑过来,咧嘴时甚至闻到从发黄的门牙后传来的酒味。庞然的身影,把跟酒吧风格格格不入的异物隔绝在外。
“我、我是来……!”臀瓣被对方恶趣味的一拍,蓝发少女瞪大双目,在门卫看来,那双警惕不满的眼神和初生猫崽子没两样,小爪子在人心坎上一搔一抓,是个勾人的好货色。
“请放我进去。”噢,敬语,是个乖宝宝呢。看样子还是个雏,摸摸嘴唇,揣着再度调戏一番的心态,自个儿的手开始蠢蠢欲动,挨在一旁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大叔甚至吹响口哨,潮红的肤色掩饰不了满脸的痴态。
蓝发少女咬紧牙关,抑制要就地使出过肩摔的念头。理智告诉她万万要维持不谙世事的纯情模样,职业本能却不断刺激着忍耐神经:三步弄倒眼前的不良分子,把他压在地上,锁上手铐,拉回羁留室hold上48小时——
“原来你在这里,找你很久了。”手腕传来剧痛,正要为所欲为的手被反扣压制住,肌肉门卫侧头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赤发少年保持钳制他的动作,顺势搂住清纯妹的腰,虽说满脸堆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赤金相异的眼瞳里可不是这个意思。
砸了砸舌,肌肉男抽回手放人,开什么玩笑,就那气势,恐怕是从别区过来happy的大哥吧。
蓝发少女的惊恐程度不亚于肌肉男本人,第一反应就是事情黄了,脑子里思绪拐了个千回百转,计算下一步行动。也许是赤裸裸的怀疑目光太过露骨,赤发少年侧过颈看了她一眼,毫无预料凑到她耳边。
“小心露馅啊,黑子小姐。”
身份暴露的事实太过鲜血淋漓,相比起对方在自己腰身上不痛不痒的捏弄,简直差远了,直至赤发少年只身消失在人群中,黑子“小姐”才意识到这有多伤及男性的自尊。
开什么玩笑,黑子哲也,可是个海绵体能够正常反应的男人。
“黑子,你的身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伪装为普通耳饰的通讯器响起组长相田丽子的推测。黑子攥紧有些硌手的金属饰物,现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啊,线人差点赔上性命才到手的珍贵情报,还有好几年的调查和搜索,就快能亲手捣破筹谋已久的毒品交易案,将J国的头号毒袅绳之于法,这样就撒手不管,并不是黑子的作风。
将组长要求撤退的命令置之不顾,黑子靠近吧台,向酒保点了一杯柠檬水,这个位置处于整家pub的正中央,没有掩蔽物,这样做等同于贸然暴露在幕后黑手的视线里。尽管观察盲点的数量对于诱饵来讲极为不利,但要从人山人海中钓出大鱼,自投罗网并非不是一个快捷有效的妙法。
“小姐,你的酒。”黑子很快就掩去眼里的惊讶,顺着酒保修长的手臂看去,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举起酒杯向黑子示意,昏暗的灯光也修饰不了盘踞于脸上的狰狞刀疤。是他了,黑子小幅度地颌首,勾着嘴唇腼腆一笑,端起斑斓的液体,小口一抿。
赤司征十郎掐灭了烟,云雾袅袅间,吧台前的蓝发少女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嘴唇蠕动着喃喃几句,然后伏在吧台上失去意识。一早mark好卡位的青峰大辉毫不费劲就能接收到赤司周围萦绕不去的诡异气场。方才还想调笑平时处事一丝不苟的队长怎么还俗去泡起学生妹来了,部门里有喜欢的人果然是个托辞吗?
见赤司全神贯注地盯着吧台,青峰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定神一看,什么啊,不过就是快到手的妞在自己眼皮下给挖走而已。看那个套路,酒里一定是加了料,要是在刚入行那阵子,青峰说不准还会充当正义使者把人护住,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麻木,出来这种地方玩的,有哪个是良好人家。
“大辉,真太郎那边缺了个助手,需要我帮你签调职纸吗?”赤司泰然自若地掏出手机,敲了敲屏幕,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抛来的媚眼一笑置之。
“开什么玩笑!谁要去看那家伙切肉掏内脏!”
“那就好好工作。”闻言,青峰不服气还想反驳,但赤司手敲动机屏幕的手势让他脸色一沉。酝酿着情绪,像是怒气冲破了临界点,“得了,我要辞职!”说罢,拎起西装外套,粗鲁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扔在桌上,“你这种混蛋上司,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女人!”
“无所谓。”赤司耸耸肩,一旁伺准时机的女人像是嗅到鱼腥味的野猫,踩着高跟鞋扭动屁股就凑过来。刚才那场小冲突很快就给酒吧里面越发响亮的歌舞声掩盖过去。
青峰扯开领带,一脸不悦地离开身后那个吵杂得要死的狗屁酒吧,确定没有人在后头追踪着,才打开手机,“追击手stand by,大鱼上钩了。”
距离毒品交易,还有一个小时。
浴室响起了水声,黑子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在松软的被单上辗转几次,趁机环视四周,刀疤男的小弟没有出现在房间,房间也没有明显的监控装置。不急不缓撑起身,捏着喉咙把藏在嗓子眼的酒精吐在深色的地毯上,拨开腕花,看了一眼藏在里面的手表,时间无多了,必须赶快从刀疤男身上刮出交易场地的资料。
仔细打量房间的摆设,不像是常驻人的地方,床单和枕头都是崭新的,整个空间还可以嗅到空气清新剂中和不了的漂白水味。
黑子已经能够完全驾驭脚下的一双高跟靴,只是远未及膝的飘逸裙摆实在不断冲击着羞耻神经,恶寒每每袭上脊背,报复出这馊主意的同伴的冲动就不断滋生蔓延。
简单搜索过房间,一无所获,贴身物品都放在自己可见的范围内,难怪刀疤男能在段时间内爬上这个位子,按这个走势,要当上这个区的龙头老大并不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浴室里的水声并没有减弱的趋势,黑子悬着一颗心,耽误了时间,过亿的毒品将会流出海外,到时候可是拍马也追不上了。“黑子,静观其变,找个方法搜他的身。”耳畔传来相田隐忍的声音,“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追踪交易地点的。”
黑子应了一声,搜身几乎是唯一的办法了。以前不是没有线人匿藏在社团尝试打开领头人的电脑,偷取里面的犯罪资料,但那家伙疑心成性,不是出生入死过仍效忠于他的人,根本连摸一下电脑屏幕的资格都没有,遑论获得密码。
刀疤男若不是为了他挡了劈头就来的一刀,地位恐怕也不会升得那么快,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是他在社团里面受信的象征——
“你已经落网了,小婊子。”
蓦地转过头,坚硬的金属枪口与额头只有一片油菜花之隔,一不小心,那个漆黑的枪口所瞄准的地方就会变得血肉模糊。刀疤男衣冠端正,耷拉着眼皮打量黑子,颇有居高临下对待蝼蚁的不屑意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条子暗地干了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黑子不屈不挠地和刀疤男四目相交,刀疤男冷哼了一声,空闲的手掏出手机,朝黑子晃了晃,“虽然没有装针孔摄录机,但hack进去你们的通讯频道不是难事。”
刀疤男语气平淡,手指慢慢压向扳机,“就在线人最后一次打给你们时,窃听软件就自动安装在你们的手机里。所以嘛……”一顿,不等黑子捏住藏在裙摆下的手枪,刀疤男凶相毕露,“给我见鬼去吧!”
瞳孔收缩,湛蓝色的眼眸映照出扳机被扣下的动作。
仅有一门之隔的房间传来极为响亮的枪击声,即便是上好的隔音物料也无法阻挡,守在门外的小弟一听不对劲,捶打着门开始叫唤着大哥。
本应把脑壳破开一个洞的子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弹头镶嵌在地上看起来颇为昂贵的深色地毯里。右耳耳鸣不断,黑子捂住耳朵,通讯器发出沙沙的声音,应该是相田尝试切换通讯频道。前几秒钟还嚣张跋扈的刀疤男不知为何撞到在地上,黑子定神一看,昏睡过去的家伙头上多了一片深色的淤青,不远处的小型球体才刚停止滚动。
“晚上好,黑子小姐。”遮蔽住阳台的刺绣布帘给完全拉扯开,一开始替黑子解围的赤发少年手里抛玩着高尔夫球,黑子立即抽出手枪,对准不速之客。
“你是谁?”身后拍门的声越来越大,黑子往后瞥了一眼,仍没有放松对赤发少年的戒心。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少年收敛笑意,眯细异色双瞳,具磁性魅力的声音缓缓响起,“赤司征十郎,你的backup。”
门外的小弟俞觉得事情不对劲,虽然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够资格得悉大哥们的部署,但出了状况,大哥不可能不应门。互相干瞪眼了几秒钟,最后取得一致的共识,退后几步,然后嘭的一声,把门踹开。
里面的情况简直是太糟糕了。
房间的灯被掐掉,室外的灯光透过阳台迸射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刚才从带上来的女孩屈膝跨坐在男人身上,针织镂花的小外套扔到了地上,漏背的黑色礼服勉强能遮住蝴蝶骨,纤细的身影把男人的面容遮住。从小弟的角度看去,只能够看见大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女孩线条姣好的大腿。
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吵杂声,蓝发少女有些迟缓地扭过头,意识看上去有些模糊,眯着眼打量着惊呆了的小弟们,然后不急不缓地端起手里的枪械,诱惑意味十足地伸出半截的舌头,顺着仰首的动作,舔了一下枪身。
“抱歉大哥!打扰你了!”都说表面阴沉狠戾的人都会隐藏着重口味的一面,原来这句话不是江湖传闻!小弟们在心中刷新着刀疤大哥的形象,悻悻然退出了房间。
赤司征十郎捂住脸,脸颊少有地发烫。尽管知道这般是情非得已,目光却锁在黑子身上,怎样也移不开。确保刀疤男的手下没有再破门而入,黑子回过头来,迷糊的神情一扫而光,恢复成面瘫脸,居高临下凝视着赤司。
湛蓝的眼睛深处恍有一泓潭水,流光在水面镀上了一阵暖金色,媲美繁华闹市的流光溢彩。赤司用手肘子撑起上身,越发靠近那双眼睛,嘴唇蠕动。
“唔唔!”床底下传来刺耳的男音,黑子闻声从赤司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外套。赤司一挑眉毛,趁着黑子穿衣服的时间把塞在床下的刀疤男拖拉出来,醒得太不合时宜,赤司思忖了小半会,挺后悔一开始没使出全力。真太郎应该不会介意他用幸运物这样做的。
“我已经向组长确认了你的身份。”黑子看了看时间,又瞥了刀疤男一眼,“时间所剩无几,要尽快找到交易地点。”
口袋里的手机倏尔嗡动起来,赤司拿出手机,打开新发过来的信息,“不出所料,社团的龙头老大亲自行动了。”
“不可能,他三天前明明脑率中入院了。”黑子一顿,“难道……”
“没错,那只老狐狸可不会那种假手于人。”赤司征十郎整理外套,扯过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嘴巴被堵住的刀疤男,“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他的车子正驶向S市。”
S市距离这里不过几公里,但交易是要把毒品运到海外,那里固然码头,但这和一开始截取的线索互相矛盾,情报明明显示毒品藏匿地点是距离S市几百公里的地方,不可能在一处交易,在另一侧出口的。更何况,S市大多数都是工业区,之前派员去调查过并没有可疑。
赤司像是看出了黑子的想法,提醒道,“警局只派人去调查了地上的,地下的可不在搜索范围里面。”黑子微怔,霎时犹如醍醐灌顶。 赤司把刀疤男拖到阳台,回过头来向黑子颌首示意,“赏面跟我去兜风吗?”
距离毒品交易,还有25分钟。
青峰大辉感到烦躁,听赤司的指示把车泊在M Pub后门干等了半个小时,感觉身上快要闷出蘑菇了。直到青峰快按捺不住要开溜之际,手机毫无预警地嗡嗡作响,把那初生的偷懒念头扼杀在襁褓中。
“大辉,出来拿点东西。”
“哈?赤司你要搞什……”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尽管疑惑不解,但还是下了车,四周环视着周围的动静。
“这里。”闻声仰首,二楼的阳台突然抛出了人形的物体,青峰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幸亏接得及时,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连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体能发达,一般人应该承受不了这个力度。还没能舒一口气,刚接住的重物就发出呜呼声,青峰反射性一松手,才察觉刚才接着的是大活个人。
“喂赤司你搞什么!”
赤司从阳台的石栏跳到附近堆高的货物上,三下五除二,手脚利索地落到地面,毕竟二楼不算太高,对考得上警队的人而言,不过小儿科。黑子随后模仿着赤司的行动跨上石栏,大幅度的动作牵起了裙摆,瞥了一眼仰首笑得和煦的赤司,不明所以。
青峰看着黑子的动作,整个人简直不好了,现在J国的女孩子到底强悍到哪个地步!J国的商业环境真是太糟烂了,把蕾丝丁字裤卖得那么贵,居然让女孩子沦落到要穿纯黑色的四角裤!
“大辉你看到了什么?”青峰咽了咽口水,差点忘了这妞是赤司的新欢,面对赤司不怀好意的笑脸,连忙摊手打哈哈,“夜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稍微提醒一下。”黑子在后座扣好安全带,侧着脑袋吧累赘的假发脱下来,“我是男的。”
“哈?!”青峰在路上拐了个S,在认知观念再度刷新的一瞬间,差点把街灯撞坏,倒是黑子旁边的刀疤男给惯性牵引着撞在车窗上,不消说,额头一定又淤青了一块。赤司正襟危坐,在青峰尚未愈合的精神创口上补刀,“他是警局里我说的那个人。”
S市,工业区。
“特别新闻报道,15分钟前,于T市前方S市的途中,发生严重的交通意外,一辆四人私家车被严重损毁,其后爆炸,伤亡人数尚未确定。”
矶野关掉新闻视频,作为J国著名的社团龙头老大,手上过亿且高纯度的海洛因是其他社团没有的本钱,手上这些货,足够他拦截不少本属于金三角的生意。那种未见过风浪的条子想要把他一网打尽,真是应了C国那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矶野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朝叽野毕恭毕敬地鞠躬,侧身摊开手为他引路,叽野瞥了他一眼,并不是气场突出的人。矶野虽有疑惑,仍支着拐杖跟上。
这次的金主早就万事俱备,矶野坐在他对面,眯着眼睛打量行踪隐蔽的金主,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像是感觉到对方毒辣的目光,年轻的男子压低了帽檐,勾唇笑了笑,“不知道矶野先生准备好东西了没。”
矶野敛去目光,勾了勾手指,身后就有人把黑箱子搁到两人的漆木桌上。金主侧过脖颈,方才领路的年轻人俯下身,听他在耳边说了几句,点点头,然后手脚麻利地敞开黑箱子,里面独立包装好的白色粉末展露在眼前。撕开其中一包,捏起一小撮,在鼻尖来回揉捏几番。然后朝出资人摇摇头。
“矶野先生,你手上的货,是次品。价钱方面,必须要调整一下。”
事情果然有猫腻,矶野握紧拐杖,不屑的一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在老前辈面前放肆也不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我们一开始可是有验过货的。”
“事实摆在眼前。”金主摊手,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刚才你干掉了三个条子,背这个黑锅代价可不少。差点忘了,还有你的一个手下。”
矶野咧嘴大笑,笑声粗哑刺耳如若雷鸣,气氛霎时绷紧到极点。顿了顿,矶野面露凶光,盘踞在脸上的沟壑交错在一起,“在我的地盘岂容得你在这里放肆!”矶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枪,直勾勾瞄准这次的合作伙伴,“别以为只有你出得起这个价钱!在我的地盘最好给我识相一些!”
“哦,如果我不识相呢?”男子掀开头上的西帽,艳丽的发色一览无遗,赤金相异的眼瞳半眯着,活像偷腥了的猫,“你要再干掉我一次吗?”
“是你?”矶野涨红了老脸,握枪的手一颤,这次可失算了,本打算搞定几个纠缠不休的死苍蝇,却不料被反咬一口,“你果然还没死!”
“请放下枪。”打开保险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才验货的蓝发年轻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换了动作,漆黑的枪口直勾勾地抵住自个儿的脑门。矶野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这种枪都端不稳的货色,有勇气扣下扳机吗?
黑子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聚精会神,静静观察着面前狂傲的老人。
“第一次撞你们不死,第二次就在你们脑门上开个洞如何?”矶野胸有成竹,这么多年的经验,脚下踩着的尸骸没有一块质疑他的自信。握着拐杖挥了挥,在场的人得到了暗示,纷纷举着手枪指向不知好歹了两个闹事者,年迈的老人趾高气扬,“这里全部都是我的人,你能拿我怎么办?”
“给我下地狱去吧!”
矶野扣下了扳机——!
手臂上的血洞不断涌现出鲜血,手枪落在桌上的声音刚响起,已经有人把他按到在桌上,坚硬的金属触感烙在手腕上。那些一早被自己收买掉的家伙一致用枪管瞄准自己,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矶野忍着疼痛挣扎,“为什么!”
身后的男子拨开特意set成非主流风格的发型,扔掉搁在鼻梁上的墨镜,用不符年龄的语气抱怨,“小赤司真是的,追击手不是这样用的啦……小赤司?”
赤司吃痛的揉了揉后脑勺,没有什么肌肉含量胸膛压着自己,想要立马改变这个丢脸的躺姿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黑子才刚反应过来,局面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连忙撑起身,赤司暗地咂嘴。
“矶野老头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老娘包围了!”相田丽子的叫嚣声透过地下工厂的扬声器传播过来,黑子叹了一口气,恐怕还要大闹一场。
矶野顺理成章被人带回警局,之前刀疤男已经愿意以污点证人的出庭作供,再算上刚在赤司手机一直打开的录音程式,加起来够老头子喝上一壶的了。
赤司挂上警员证,朝黑子走来,摊出手,“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赤司征十郎。特别行动小队的队长。”黑子半响才回过神来,礼貌性地握上那只手。“你好,我是黑子哲也。”
刚才铐住矶野、现在专业在旁偷听的黄毛少年,凑到青峰耳边,“小青峰,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好像是小赤司一直叨念……”
“烦死啦蠢濑!”青峰觉得极为烦躁,赤司无端端把M Pub守门的肌肉蠢货塞给他,非得要他在羁留室监视他48小时!庆功大餐到嘴边都溜走了,这到底是糟了什么罪……
青峰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自家队长兴致高涨地和小警员攀谈,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赤司这家伙……
黑子和赤司倾谈着,详细地向新伙伴解释着警局的制度,斜眼瞥见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一个捂着脸,一个吵闹不止,不明所以。
新同伴,好像非常有趣的样子。
END.